比如,电动车的高产量肯定拉动了锂电的繁荣,但补贴导向还会扭曲技术研发的竞争方向。超级电池的出现更可能源于多元化和多学科的研发创新。没有更高密度的锂电池之前,电动车更适合先在微型、专用、公交等市场逐步扩大。所谓不惜代价赌电动车的做法其结果更不环保。
所以,不能限制多元化的节能技术路线。目前,论环保性价比,燃气比锂电更适合大客车、公交车和出租车。力推3米的双座国民车,来满足短途代步和共享需求,可能会替换一半的私家车,创造一场真正的交通方式革命。也许十年后有了超级锂电池,手机充电一次能用一周了,那时电动车的普及是分分钟的事。
因此至少十几年内,混合动力即使作为过渡技术,它仍是主流的技术方向并与纯电并存,至少不应被边缘化。
这个实用主义的做法并不否认锂电仍将成为汽车的终极动力。长远看,锂电的发展甚至可能排除氢燃料动力装在电动车里的必然性。本观点跟当前的主流说法很不同。
第一,我们坚信全球锂电技术的研发强度是最大的,固态电池或石墨烯技术的发展早晚会有突破,超级电池一定会出现。当前的氢燃料电池技术也处于起步阶段,只能作为纯电动车的增程器。以未来的氢燃料电池优势对比当前锂电池的不足是一百步笑五十步。
第二,基于高密度的未来超级锂电池,纯电动车的续航里程可能轻易达到800公里,许多私家车每月只需充电一次,对充电桩的密度要求并不高。
第三,充电桩的普及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凡是停车的地方都有电。未来的纯电动车在停车时都能顺便充电,甚至还有快速、无线充电,基本没有了单独出去充电的麻烦。而这将是纯电动车独有的便捷优势。
第四,氢燃料电动车永远都要单独出去加氢,因为一般停车场不可能建设加氢站,所以在使用的便捷性方面永远不如未来的纯电动车。
第五,在可预见的相当长时期内,加氢站的难度和费用都是巨大的,到处都建加氢站还是个遥远的想象。车用储氢罐的难度和费用也是很大的,把氢气压缩到700个大气压也需要能量。即使技术成熟了,氢燃料电动车的成本也不会很低。
第六,与氢燃料电池相比,金属燃料电池(铝空气电池)也有独特优势。利用风电或光电可以电解制氢作为氢燃料电池的储能原料,同样也可以电解铝作为铝空气电池的储能原料。两者的能量密度都很高,甚至铝空气电池更高。这种“铝电瓶”的储运、使用、回收都比储氢罐和加氢站简单经济多了。虽然铝空气电池用完后不能再次充电只能回收,目前的放电功率还很低,但它的发展同样不可限量。也许10年后,先进的铝空气“充电宝”装进后备箱连上充电插口,就能方便的给纯电动车增程几千公里,这也反过来降低了对超级锂电池及充电设施的依赖。
第七,氢燃料即使成为终极的能量载体,也不等于是汽车的终极动力。氢燃料更适合集中在发电站或分布式发电站,再经过电网输送到N个充电桩。比起氢燃料通过加氢站送给N个储氢罐来给电动车分散发电,肯定是集中发电更简单,甚至更高效。就像一万吨煤烧一台大锅炉给一千家供暖,应该比分给一千台家庭小锅炉散烧更划算吧。
第八,未来的氢燃料电池或能直接发电驱动汽车,一点锂电池都不用,那么其全产业链的污染和排放确实是极低的,所以我们不能否定氢燃料电动车发展的合理性,尤其首先适合大型电动车辆、大型移动设备甚至飞机和轮船。也就是说,氢燃料作为终极的能量载体,有的是用武之地,肯定供不应求,先不宜“大材小用”。所以在小汽车领域,它仅靠“政治正确”还不够。在简单便捷性的消费选择上,它不一定竞争得过未来的超级锂电池。
第九,未来的电力更多来自可再生能源如水电、风电、光电、核电等,多数国家的电力都是廉价和过剩的,通过电网直接给纯电动车充电是很环保的。尤其在夜间波谷时间充电更是不用白不用。
第十,至于跨国公司都在研发氢燃料电动车那是自然的,他们虽然各有侧重,但也不能判断哪个技术路线是最好的,有时次好的是最成功的,比如混合动力。我们也一样不知道哪块云彩下雨,不能一会儿赌纯电动,一会儿赌氢燃料,而应鼓励多元化的研发方向,减少财政补贴,让积分制倒逼,让企业决策,让市场选择。以防氢燃料电动车做为下一个“一号工程”,成为土法上马、圈钱圈地、套取资质的又一个融资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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