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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硅业分会判断，未来N-P硅料价差仍将会继续扩大。特变电工更是放言，N-P价差将会达到4万元/吨。
N型硅料究竟有多难？当下N型硅料紧俏，是产能错配导致的，还是技术门槛造成的？
来源：安泰科
8月30日，根据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硅业分会发布的消息：N-P硅料价差进一步拉大，均价最大差值达到1.5万元/吨，比两个月前的1.17万元价差进一步放大。就N-P价差持续拉大问题，下游企业的观点也开始分化。硅业分会判断，N-P硅料价差仍将会继续扩大。
N-P料存在价差是正常的，市场的短暂需求不平衡必然导致价格波动。但是联想到前不久特变电工的市场判断，赶碳事情觉得，若N-P价差无限扩大，真不是一件小事儿。因为，特变电工认为未来N-P价差将达4万元/吨。
此处说的N型料，准确地说应是TOPCon电池用料，其对硅片氧含量等指标更为敏感。
01 特变电工：N-P价差将达4万元/吨？
8月30日，特变电工在（苏州）第二届中国国际储能展上；笔者摄
8月15日，在特变电工发布中报的当天，网上流传一份特变电工2023年中期业绩投资者交流会议纪要。这份“纪要”提到特变电工对于硅料未来价格的判断：
第一，预计N型和P型的硅料的价差（每吨）可能会达到4万元。
第二，多晶硅价格可能在六七月份是最低点，现在逐步回升，预计今年四季度会回升到约9万元/吨。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预测。
一般来说，上市公司只会就价格趋势给出一些方向性意见，但很少有公司会对价格做出精确判断。
这份会议纪要标注了时间以及参加投资者交流活动的特变电工的管理层，包括详细的提问和回答，并且所涉及的问题都是投资者关心的问题。其中一些问题，只有公司高级管理人员才有可能知道。
笔者查阅了公司公告以及上证路演中心特变电工中期业绩交流会等，并没有找到相关内容的记录。
但是，鉴于这份会议纪要已经多次、多渠道网络传播，特变电工并没有否认。因此，笔者更倾向于该会议纪要是真实的。
在这份会议纪要中，特变电工认为：今年四季度硅料价格回升到9万元/吨。若是指N型硅料，那么这个判断已然应验。最新数据显示，N型硅料的成交均价为9.13万元/吨。
同时，特变电工对于N型硅料坚定看多，甚至认为将来会比P型硅料高出4万元/吨。这个观点尚且有待验证。
N-P价差是客观存在的。硅业分会信息显示：对N-P价差下游企业的观点开始分化。部分企业认为趁硅料价格尚未进一步上涨前应该积极采购，而另一部分企业认为，现在距N型电池集中投产放量尚有一段时间，在硅片企业库存尚且充足的情况下，硅料价格无法维持长期上涨，故对N型硅料的采购保持观望态度。
对于N-P价差，中国有色金属硅业分会专家委副主任吕锦标有不同看法。他并不认为N-P差价会很大。在上个月的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半年会上，吕锦标在《多晶硅扩产与市场展望》报告中表示，目前国内外主流企业的单晶复投料和单晶致密料，均符合N型单晶的投料要求，产量占比可达90%—95%。
事实上也是如此。生产N型料还是P型料，生产企业是可以调配的。在上证路演中心，特变电工回答投资者提问时说：“2023年上半年，公司甘泉堡多晶硅生产线N型硅料的占比约50%，内蒙古10万吨多晶硅生产线N型硅料占比约30%。后续公司会根据客户需求供应对应的硅料。”
对此，通威股份的公告表示：今年上半年，公司实现高纯晶硅销量17.77万吨，同比增长64%；N型产品销量同比增长447%。看起来通威股份已经顺应市场需求变化，快速提升了N型料的市场供应。
据Infolink预计，2023年TOPCon电池市占率将达30%左右，2024年TOPCon的市占率将达64%左右。那么高品质的N型料肯定会成为主流。
从通威股份、特变电工等头部企业来说，做N型料、提高N型产能仅是调整产品结构而已。对于一些硅料品质一向不佳的企业、特别是一些刚入局的硅料企业来说，可能就是一个障碍。毕竟，通常情况下，新玩家、新上硅料产能普遍品质不佳。
02 N型硅料，难在哪里？
虽然都是多晶硅，但是可以根据掺杂及导电类型不同、技术指标差别、可否直接投炉使用、表面质量不同、外形差异等进行分类。
根据技术指标差别，可以将太阳能多晶硅分为四级，即特级品、1 级品、2 级品、3 级品；
根据是否能直接投炉使用，可分为免洗料和非免洗料，非免洗料需要经过分拣、打磨、清洗等工序才可投炉使用；
根据表观质量不同，可分为致密料、菜花料、珊瑚料等。
P型料、N型料主要掺杂不同：当硅掺杂以Ⅲ族元素，如硼为主时，以空穴导电为主，为P型料，当硅中掺杂以V族元素，如磷为主时，以电子导电为主，为 N 型料。两种料的生产制备在工艺流程上其实差不多。
业内人士介绍，头部企业通威、大全、特变电工（新特能源）目前都熟练掌握N型料的生产技术。
据“鑫晶人工智能”介绍，如何精确定义N型硅料，市场上其实还没有明确的考核指标，汇总拉晶环节的反馈，以及N型组件使用情况和退货信息，倒推到多晶硅生产环节，两个关键的必要条件倒是一直明朗的：
第一，TCS和H2的进料纯度高且稳定，这是大系统决定的，各家企业良莠不齐，都在努力补缺；
第二是体金属的含量低且稳定，涉及还原工艺和后处理工艺，其中，还原阶段可控的改善因素是全程硅粉夹带少且含量稳定。
综合以上，N型硅料的两个最基本的必要条件：
第一是进料内在质量好，纯度高，金属杂质含量低，是由多晶硅生产大系统决定的，这是第一道分水岭；
第二是硅肉夹带的硅粉含量低，是由还原工艺的雾化控制水平决定的，这是第二道分水岭。
瓦克的硅料，不分致密和菜花的混包模式，硅肉很干净，同是P型和N型硅料的国际标杆。
国产N型硅料的初期以高纯致密料为主，随着还原工艺的成熟，以后也不会区分致密料和菜花料，最终统一到跟瓦克同样的混包料模式，大前提是不雾化，跟硅料紧缺时代的重雾化混包料有本质的区别。可见，还原阶段的雾化与否，是P/N型硅料的分水岭之一。
03 硅料反弹，N型硅料已走向不理性？
前面提过N型料和P型料的重要差别在于掺杂不同。对于TOPCon电池来说，磷的应用和掺杂体现在硅料环节，也体现在拉棒环节、电池环节。每一个环节其实都很重要。
很多人并不认为N-P价差会进一步放大。据某硅料企业专业人士的测算：“如果N-P料每吨的价差达1万元，表现在电池上的价差为0.02元/W；如果价差达到4万，表现在电池环节，价差就会达到8分钱/W。现在N型电池和P型电池每W的溢价只有七八分钱。那么做N型电池就没有意义了。”该人士认为，N-P若价差达到2万元/吨，其实就已经很夸张了。
而一家头部电池片企业人士对此的态度则更为保守。该电池片行业人士认为，N型料和P型料之间就不应该存在价差，或仅存在极小的价差。N型电池的生产需要N型硅料，但是在生产过程中，还要看需要的N型硅料的具体比例。
在N型硅料紧张的时刻，颗粒硅到底是否适用于N型硅片这个话题，又被翻出来炒。
生产颗粒硅的协鑫科技，现已停产西门子法的棒状硅，也是市场上多晶硅产量仅次于通威的企业。颗粒硅没有棒状硅一样复杂的分类。若能应用到N型电池，则能大大解决N型硅料紧张的局面。到底有没有大规模应用，市场中又掀起一场信息不对称的糊涂论战。此前协鑫说可以大规模应用，而某头部企业说尚没有大规模应用。
协鑫科技最近发布的中报显示，颗粒硅的确已批量用于N型产品生产，占国内供货商的N型供应份额超20%。
笔者认为，最近的硅料价格反弹，以及N-P价差拉大，很大原因在于市场对下游需求的估计不足。因为今年6月硅料价格猛跌时，一些企业选择了检修，一些新进产能甚至选择了延期投产。
据光伏盒子统计，下半年有111.3万吨硅料项目投产，几乎全是老玩家或者是背景深厚的新玩家，可剔除的不靠谱项目不多，估计多一半产能可以如期投产吧。届时，硅料价格估计反弹空间有限，N型料价差能否保持甚至扩大，尚且有待观察。
04 特变电工为何不公布硅料成本？
通威股份、协鑫科技、大全能源、特变电工/新特能源全部发布了半年报。报告期内，各家硅料企业业绩均受到硅料价格下跌的影响。
如果要了解硅料行业，笔者建议多读读大全能源的财报，因为它业务最单纯，且就行业和自身数据披露得最详细，基本每次都详细披露报告期的产能和产量，成本和价格等数据。
大全能源披露，今年上半年硅料单位成本为51.36元/公斤（备注：单位成本为销售成本，包括销售运费等）。
通威股份披露：今年上半年实现高纯晶硅销量17.77万吨，同比增长64%，国内市占率达到30%左右，目前生产成本已降至4万元/吨以内。
协鑫科技只披露了部分项目成本：2023年7月，乐山协鑫颗粒硅项目生产成本约3.57万/吨。（注：大全能源披露的是销售成本，通威股份和协鑫科技披露的是生产成本。）
但是新特能源从未就销售均价及（任何维度的）成本进行过披露。
公告显示：新特能源上半年多晶硅板块实现营业收入126.18亿元，实现毛利66.96亿元；实现多晶硅产量7.61万吨及实现销量8.61万吨。
据此推测，新特能源平均售价为14.65万元/吨，每吨毛利润为7.78万元，每吨的成本为6.88万元。
但是在上证路演中心的投资者交流活动中，有投资者提出6.2万元/吨的成本时，特变电工总经理黄汉杰并未否认与澄清，只是简单回复：“现在未达产所以成本高，未来成本将控制在行业先进水平。”不知道他所指的行业先进水平的标准是什么。
6.2万元/吨的成本，比笔者计算出来的成本还要低一些。即使按这个水平，新特能源比其他老玩家同行依然高出不少。
05 合盛硅业还好吗
来源：合盛硅业2023年中报
工业硅巨头合盛硅业在8月30日发布半年度报告：“下游行业需求清淡，有机硅、铝合金行业的终端消费需求缓慢复苏……公司主要产品工业硅、有机硅的价格呈逐步下降趋势。”
受此影响，合盛硅业营收微降，但净利润特别是归母净利腰斩，而代表企业造血能力的核心指标——经营性现金流净额更是同比下降424.91%！对此，公司表示，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变动原因，“主要系采购原料支付的金额增加所致”。
这个解释有些说不通。
因为合盛硅业在半年报中披露，“公司工业硅产品的原材料主要包括硅石、煤炭及石油焦等，均在各生产基地周边地区向供应商采购，以充分利用当地丰富的矿产资源优势。公司采购硅矿石及煤炭时一般与供应商签署长期协议，以保证原材料成本优势。公司有机硅产品的原材料主要包括硅块，以及甲醇、氯甲烷、沉淀法白炭黑等化工原料。其中硅块由子公司直接供应，其他原材料主要是通过化工原料生产厂家直接采购或者从贸易商处采购。”
在公司披露的应付账款信息中，材料采购款一项为14.49亿，比期初余额变化并不明显。而2022年同期，该笔款项同样为14.34亿元。
在投资者交流活动中，合盛硅业表示，公司在新疆鄯善地区投资的东部合盛年产20万吨高纯晶硅项目同步建设中，预计于2024年一季度陆续投产。
盈利能力下降、现金流恶化，以及资本市场再融资全面收紧的背景下，不知合盛硅业的多晶硅项目前途如何。
另外，作为硅料行业一位最重量级的新玩家，合盛硅业即将投产的20万吨硅料产能中，N型硅料的占比会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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