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辉 | 这个时代能源技术创新的“真问题”很重要

9月5日—7日以“合作共谋能源变革 共建共享绿色未来”为主题的2023年国际能源变革论坛在江苏苏州举行。其中，由国家能源局能源节约和科技装备司指导、国网能源研究院有限公司承办的能源技术创新分论坛于9月7日成功召开。国网能源院总经理王广辉作了题为“这个时代能源技术创新的'真问题'很重要”的致辞，与大家分享。

在能源技术创新分论坛上的致辞

这个时代能源技术创新的

真问题”很重要

王广辉

国网能源院总经理

2023年9月7日

（来源：中国电力）

承蒙国家能源局的信任，交由我们承办和组织这次论坛。近一个月来，我的一些同事一直在用心投入，虽然属地的兄弟单位给了非常大的支持，但毕竟从北京到苏州，还是有不少工作的困难和挑战。论坛成功举办的背后，有我那些“幕后英雄”的同事们，我们的总工程师李健、顾问蒋丽萍、副总工程师兼能源数字经济研究所所长郑厚清带领，还有郭磊、魏哲、韩新阳、鲁刚、尹莞婷、刘龙珠、周梦琪、刘之琳、朱瑞、代高琪、吴聪、孟子涵、贾跃龙、时庆等同志，更有今年和去年入职的我们智库新人傅成程、丁泽宇、王旭鹏、王其清、丁玉成、张一凡、吴丹曼、李骏龙、孙庆凯。我讲这些并不只是道出他们的辛苦，而是我想让在座的各位了解：为什么能源院作为以软科学研究擅长的智库，我的同事们对一个技术性质的论坛有着如此的热情？我们洞察到了什么，让我们这样笃定一定要把这次论坛办好？

早在2014年6月，习总书记提出了能源的“四个革命”，其中之一就是能源技术革命。能源院注意到，在相关的阐述中，聚焦在推动能源技术革命，带动产业升级，强调分类推动技术创新、产业创新、商业模式创新，这里的产业创新，尤其商业模式创新，已经不再是“硬技术”的范畴。习总书记还指出，能源技术要同其他领域高新技术紧密结合，把能源技术及其关联产业培育成带动我国产业升级的新增长点。这些重要论述，使得我们作为能源智库敏锐地意识到，能源技术创新已经进入了一个“软硬兼施”的刚柔并济新阶段，能源技术不能只作为解决能源行业自身问题的存在，而是应更多地指向解决“能源之外”的问题，也就是说，社会对能源在哪里有合理的需要，能源技术创新的脚步就应跟到哪里，从而避免更多地发生自娱自乐、自弹自唱的问题。这也是国家为什么在对能源技术革命提出要求时，总是希望能源技术的创新形态应该与社会发生“化学反应”，形成发展的“新高地”。而九年前习总书记的要求，放在今天经济形势的大背景下，更显示出其远见及现实的紧迫性。

在北大张维迎老师那本《重新理解企业家精神》一书中，专门精辟地论述过他对资源与技术的理解。他认为，资源本身是人类知识和技术的函数，我们有什么样的资源以及资源价值的大小，依赖于我们有什么样的知识以及什么样的技术。他举的例子之一就是石油行业。在十九世纪中期之前，石油被视为废弃物，因为人们在打水井或者盐井时经常碰到，担心可能污染水和盐，还需要花大量的劳动去处理。后来有人发现石油可以燃烧，蒸馏后从中提炼出的石蜡也就是煤油，可以满足日益增长的照明需求，由此石油就变成了资源。而提炼煤油剩下的汽油和重油最先也是需要处理的垃圾，后来因为人类发明了汽车，发现汽油可以做内燃机的燃料，汽油才成了资源。后来随着提炼技术的进步，发展出了石油化学产业，从石油中提炼出三百多种化工材料，石油因此成为了现代经济的主要资源，提供能源和原材料。所以，张维迎老师指出，技术进步主要来自市场经济，市场的真正核心是企业家精神，即每个人的创造力。

张老师的这番话也提醒了我们智库，自己并不是技术的旁观者，智库致力于研究能源资源的安全保障，我们要当仁不让，对技术有智库的理解和定义，成为思想的排头兵。有认识就会有行动。去年我们已开始系统谋划能源企业家精神的研究，今年中标了一个相关的重大研究项目。在能源院的研究中，不再把能源技术创新孤立地研究，研究的“化学反应”时时刻刻都在智库自觉地进行。

也是在去年，提出了“能源软技术体系”的构建问题，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在工业化思维、工程师文化已经很固化的能源行业中，接受诸如体制机制这类“软因素”对技术创新的决定性作用，还是有观念上的极大挑战和障碍，但这不也正是智库存在的真正价值吗？向认知的“无人区”，有思想引领的勇气，坚持正确的事情，不厌其烦、百折不挠，把该讲的一定要讲出来。能源院的研究作风正在努力遵循着“真研究问题、研究真问题”这“十字箴言”。因此，今天摆在参加论坛各位面前的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在今天这个时代，中国能源技术创新的真问题到底是什么？

或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一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迅速发展及应用，我们智库又发现，能源技术的伦理维度，恐怕是无法再回避了。我们内部已经有了持续一个多月的讨论，现在还不能说有成熟的结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我们不注意能源技术的伦理问题，那么在推进技术创新的道路上，很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能源技术创新现在已经是智库研究的重镇，我们也是从过去软硬泾渭分明的时代走过来的，不可能在观念上能轻装上阵，而现在再要挑起更重的担子，坦率地说，还是有吃力的感觉，然而能不能做与该不该做，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该做的就一定要做到。能源院全体同志把“中国的能源、我们的事业”作为信念，我们一定能团结起越来越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孔子说，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今天的论坛盛会，高手云集，我的同事们一定会虚心向你们学习，主动向你们请教，并把这样热烈自由的讨论风气带回去，再接再厉，争取向业界交出一份又一份优异的能源技术创新研究的智库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