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产业的企业竞争一定是差异化的,优秀企业的高速发展一定有着不同于别人的独家秘笈,苹果公司就是一个典型代表。相对而言,中国光伏产业的发展肯定是极不成熟的,回顾近几年来中国光伏产业发展历程,不同阶段各企业的报道就像商量好似地千篇一律,步调一致:要么都是追求垂直一体化,要么都是攀比规模化,要么又都是“被”“双反”。除了在2010年世界杯足球赛上英利让国人首次看到汉字广告外,难得看到那一企业有特立独行之举。除了地域和名称之分,还真说不出各大光伏企业有何根本性重大差异。
话说到此,不能不提一下全球业内总是孑孓而行的Firstsolar,2006年以来不但产能位居全球前列,更始终保持着远远高于别人的百分之四十几的毛利率,虽然2011年底终于未能免俗同归亏损之列,但2012年中期以来,又能在全行业亏损局面中一枝独秀的取得盈利,其中奥妙定值得玩味。最关键的一点一定是它在别人都走晶硅路线的时候,孤独而坚定地走着薄膜路线,即使有人想步其后尘也难有成功,尚德曾有尝试,却又铩羽而归。
所谓差异化竞争,具体体现在同行业不同企业间经营时不同的技术路线、资本路线、经营路线和管理路线之中。中国第一批成功光伏企业在后几方面恐怕难有伯仲,技术路线倒也有过明星产品:冥王星、熊猫、M系列等,遗憾的是虽然早早出名却始终未能规模入市,个中原因,除了技术方向选择、研发能力限制和光伏产业尚未进入技术竞争阶段之外,恐怕中国的产业体系、市场环境、企业家的认知水平和能否坚守才是根本原因,或者说中国的产业环境就不够成熟,甚至不利于这种差异化竞争的滋生发展。中国比乔布斯聪明的大有人在,但乔布斯在中国一定难有苹果公司,因为在一个推崇中庸,唯恐“枪打出头鸟”的思维习惯中,市场环境不支持。而这一市场环境的养成,特殊政策的作用是有限的,一种全新价值体系的建立,一个全新思维习惯的养成,需要一个社会长时间的自我发展和成熟过程。笔者痛苦却欣慰地看到,现在新一代的年轻人在严重缺乏责任感的同时却与生俱来的是以自我为中心,远比笔者生活的商业年代更加追求个性化发展。这已经是一个事实,可以评价,无可改变,但它一定是中国社会、企业追求个性化发展不可或缺的社会基础。
逆境会促使企业直面社会、不走寻常路,笔者注意到近来许多光伏企业,被动的采取着不同于其它企业的行动:赛维终于打破沉默写出了业内第一封公开的致战略供应商的信,有了说实话的自信;尚德面对退市压力也释放出可能采取逆分拆的办法,敢于告诉别人要干什么;国家开发银行发出要重点帮助12家光伏企业的信号,更彰显国家也敢于推出有区别的扶持规模化企业的产业政策。以上信息同时表达着两方面的积极意义:一是市场在改变中国你好我好的平均主义风格,市场在倒逼企业制定符合自己生存的不同之路。二是在市场中企业亏损是很遗憾的事情,更遗憾的是别人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尚德迈出了第一步。市场化的最重要一点就是游戏规则清晰,而这又是差异化竞争的重要基础。
中国的光伏产业前些年加工阶段利润高时,大家千军万马地投向加工,现在终端市场好又慌不择路的挤入终端,都在狭窄有限的空间中大动干戈,其实市场中可供选择的方向还有不少:比如多家家电巨头和光伏企业联手共同开发光伏家电产品,像太阳能空调等;再如国外有的专业公司通过贷款等融资手段购买太阳能发电系统,进行安装、维护,满足租赁方的电力需求,从而获取稳定收益;今年浙江省初步打算以嘉兴地区为试点,由省政府、地方政府出和小区居民各出5000万元人民币,建立容量为10万平方米5MW的家用太阳能系统。这些新的市场机会不同于以往一个项目动辄几十成百MW,而是几MW的积少成多,差异化竞争之路肯定是条艰苦之路,但它必须要走,中国的光伏企业谁走得早谁就有更多的生存、发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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