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今天,汉能薄膜发电(00566.HK)股价盘中出现巨幅“跳水”,令当天参加公司股东大会的高管们大感意外,尴尬离开会议现场。今天,公司又将在北京召开新一年度的股东大会。
从去年初因股价明显异动,汉能薄膜发电这家港股公司开始受到媒体的聚焦;到当年5月20日因股价大幅下跌,公司股票自动停牌;到5月28日,香港证监会罕见地发布公告确认,“已就公司的事务进行调查。”再到7月16日,香港联交所应香港证监会指令,停止公司股份买卖。汉能薄膜发电被剔除出恒生综合指数,富时公司同时也宣布,将公司剔除出富时中国50指数、富时香港指数及富时香港除H股指数;到后来,公司董事会主席李河君在内部会议中首度承认公司面临困境,公司及母公司汉能控股开始调整业务架构并裁员;而内蒙古满世投资、宝塔石化及新华联控股第三方客户与公司签订的股权认购协议相继失效,宜家等巨头也相继终止与汉能的合作;直到今年3月31日,公司披露被强制停牌后的首份年报,2015年全年巨亏122.33亿港元。
这些是这一年来汉能薄膜发电、汉能控股及李河君本人经历的一些重要片段,也是公司中小投资者命运的关键节点。尽管李河君在年报披露前曾对媒体表示“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但中小投资者依然惴惴不安,股票长时间停牌,噩耗接踵而至,能够了解的情况与现实相距遥远,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将来又会面临怎样的状况。
与普通投资者和其他关注的媒体想法一致,《第一财经日报》专题组在对汉能保持关注的一年多时间内,一直在努力尝试帮助外界能够读懂这家相对神秘的“公众公司”。2015年3月,专题组开始研究并聚焦汉能薄膜发电,包括它与母公司的业务、资产边界,持续经营能力、资金面情况以及股权结构,股价的种种怪异表现,等等。
一次在本报会议室与汉能控股品牌部门相关负责人面对面交流中,本报记者从媒体的角度直陈了种种疑惑,希望汉能方面能够从公众公司的层面给予答复。不过,记者关注的公司信息披露、资本运作等方面的问题,并不是汉能方面人士感兴趣的,对方似乎对公司产品的技术、性能介绍更为重视。虽然交流或许难以达到预期目标,但在会议结束之前记者还是表明了态度,“举个例子讲,我们判断一部手机的外形,正面背面都得看吧,如果我们只能看到正面,似乎会有欠缺,有失公允。汉能薄膜发电是家上市公司,作为公众公司,信披应该满足监管要求,这样投资者才会更有信心。虽然目前看外界的疑问都还没有找到答案,但我们还是会对汉能保持长期关注。”
不仅这次交流提出的问题,包括在后来对公司的持续关注中,本报专题组多次联系汉能方面相关工作人员采访、求证,能够得到明确答复的并不多见,数次发送的正式采访提纲也基本“石沉大海“。从涉及资本市场的信披领域看,汉能的“神秘”可见一斑,媒体行业想要了解必要信息都如此不易,更何况普通的投资者。
不过,在产品、活动的推介方面,汉能则是另外一种态度。在各类媒介上,这类信息并不难获取,李河君本人也是媒体长期追逐的采访对象,而“领先一把”、“汉能大了,雾霾就少了”等口号更是投资者耳熟能详。
但是,正应了李河君的那句话“没读懂汉能的人,都赔得很惨”,就目前的公开信息来看,对身陷汉能薄膜发电停牌中的投资者及债权人而言,这类信息和口号于事无补。作为曾经的港股通“明星股”,停牌前汉能薄膜发电获得大量内地中小投资者的青睐,高位买入该股,即使按停牌前股价3.91港元计算,目前内地投资者被套其中的市值也仍高达25.7亿港元。
对于汉能薄膜发电能否复牌、何时复牌,汉能和李河君是关键当事方,另一个关键便是香港证监会的态度。破天荒对外确认正对汉能进行调查,但对于调查的方向、线索与进展究竟是什么情况,近10个月来,香港证监会却是一如既往地守口如瓶,对于调查方向更是绝口不提。
“对于汉能的调查目前还没有更多可以披露的。”对于《第一财经日报》记者的持续跟踪、查询,香港证监会坚持“对于具体进展不便置评”。
从公开信息看,外界以及中小投资者能够了解到,关联交易首先是香港证监会关注汉能的重点问题之一。香港证监会曾表示关注汉能两个问题:一是汉能薄膜发电在财务上对母公司及关联公司的依赖,关注其持续经营能力;二是公司能否按规定信披。当然,不限于关联交易,有没有操纵股价,可能也是香港证监会查的另一个方向。
“港股市场老千股横行”为市场诟病,但投资人和媒体并不能确定谁是老千股,监管和司法的及时介入,应该是保护投资者权益不受损害的重要手段。不过,从本报记者了解的情况来看,截至目前香港证监会出面代小股东索偿的成功案例少之又少,而且由于缺乏集团诉讼机制,香港小股东起诉上市公司或管理层的成本也比较高昂。
如果“对手”不主动,裁判也一直拖延,投资者如何才能看到“硬币”的另一面?
0 条